2013年9月25日下午，TWT创始人晓黎，代表我们社区用户对Bill Sullivan，IBM 软件全球化执行官进行了专访。Bill Sullivan已在IBM工作33年，其中软件全球化领域17年，负责IBM所有产品的全球化工作。IBM大中华全球化及用户技术研发中心总经理沈政芳和IBM大中华软件研发中心全球化中心资深工程师黄朝源，在本次专访中也参与了访谈，并且进行了精彩的翻译和解读。
左起：IBM大中华全球化及用户技术研发中心总经理沈政芳，TWT创始人晓黎，IBM 软件全球化执行官Bill Sullivan，IBM大中华软件研发中心全球化中心资深工程师黄朝源
晓黎提问
Bill Sullivan回答
晓黎：Bill，您好，根据我们的调查，60%的用户并不了解软件全球化，您对此有何看法？
Bill Sullivan：客户买了我们产品的时候，全球化就自然而然的身在其中。其实这就像我们买车一样，车轮必然是车的一部分，所以全球化也自然地伴随着我们的产品。对我们而言，60%的用户并不了解全球化，这是一个乐观的情况，因为客户可以藉此了解全球化。对这个领域的 Developer 来说也会有更多的收入机会。
晓黎：您在推动软件全球化时，针对中国市场，是否有特殊的问题存在呢？
Bill Sullivan：中国跟其他国家相比，没有不同，其他国家跟中国也有同样的问题。但我认为，我们可以在中国做得更好，可以和客户交流更多关于软件全球化方面的知识。
晓黎：那么，您认为，何谓软件全球化？
Bill Sullivan：软件全球化就是产品可以在客户的国家用他们的语言正确运作，让客户感觉这个产品是为我而设计的。在这之中，我们必须花一些功夫让产品全球化。它很复杂，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发过程。软件全球化牵涉范围很广，从了解市场需求、做产品计划，到了解开发的费用和开发复杂度，以及测试人员、销售人员、市场人员和售后的运维人员等等，统统都和全球化有关系。这些都是为了让客户感觉到产品是为他们而设计的。
晓黎：很多人都会把软件全球化理解成为软件的翻译，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Bill Sullivan：通常用户第一个考虑到的就是语言问题，也就是翻译，很少会考虑到货币、日历、时间、日期、排序、界面方向性（Bi-directional）等问题。对部分产品经理而言，也许第一件事情也是想到翻译。但有些时候，因为认识不足或者时间的紧迫性，在软件层面上未先处理多元文化和语言的支持就直接去翻译，会导致未来出现问题的时候不得不重新搭建全球化支持的基建，这样就会带来资金浪费。
晓黎：您认为，软件全球化跟业务全球化的区别和联系在哪里？
Bill Sullivan：企业全球化首先要做的改变，就是业务模式，接下来才是软件。跨国企业的供应商、客户都在不同国家，所以这些业务流程和业务全球化就是首要的考量，就像 IBM 在很多国家都有分公司一样，我们会从当地的文化、法规等来先作考量，包含我们的人力资源部门，财务部门等，都要符合当地的法规与业务规范。适当地安排让不同时区的人都可以参加同一个会议，其实也是业务全球化的一环。在 IBM ，我们有所有国家节假日的记录，方便我们可以安排会议。
晓黎：在哪一种情况下，企业要去找 IBM进行软件全球化？IBM 独特的价值是什么，企业怎么界定要不要去买 IBM 软件全球化服务？我们要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在何种条件下非 IBM 不可？何时需要 IBM 的帮助？
Bill Sullivan：IBM 软件全球化其实已经持续不断的做了 90 多年，在这方面有许多经验可以帮助到企业客户。就目前所知，大部分公司是在产品层面独立做全球化，每个产品都是由自己的产品经理负责全球化，也即产品之间独立各做各的全球化。而 IBM 是用公司统一的全球化来规范所有的产品。
晓黎：（承上）这两种全球化方法的优劣势分别是？
Bill Sullivan：很多人问到这个问题，其实业界两种方法都有，有些时候因为种种原因认为单独做较好，有时认为整合一起做较好。但是 IBM 长久以来就是以这种统一整合策略来保持产品全球化的品质，这对客户使用也会有益。IBM 因为有统一的全球化规范，所以对于一些旧的产品也能持续保持全球化的支持，反之其他公司可能因产品团队解散而不再支持其全球化。
晓黎：IBM 针对新收购进来公司全球化相关的“洗蓝”（IBM化）并不容易，对此 IBM 的流程或者内在逻辑是什么？
Bill Sullivan：收购进来的公司以及产品都完全不同，有完全没做过全球化的，有翻译过一两种语言的，也有全球化做的很好的，我们有工具可以分析产品全球化的成熟度，还有架构等等。通过分析，我们可以知道收购进来的产品全球化已经做到了什么地步，还有多少没做。 还有各个公司的术语是不同的，我们必需同化（harmonize）这些术语，让这些术语与 IBM 的术语一致，以避免在翻译的时候做额外的花费。有些公司号称已经全球化了，但是他们的字串还在代码中，我们还是需要把他从代码中剥离开来，这都很花费时间和精力去修正。
晓黎：（承上）“洗蓝”通常分几个周期？
Bill Sullivan：通常客户在报纸等媒体上看到 IBM 收购了某家公司，就会想说，隔天 IBM 就可以做好全球化了，但这其中有很多步骤要做，时间的长短要看产品本身的全球化的程度如何。
晓黎：在我看来，您可能会遇到三个主要的挑战：（一）IBM 全线产品的全球化；（二）收购公司的软件全球化；（三）IBM 针对 Continuous Delivery 的策略（例如，腾讯一天会有 60 次的更新）。针对 Continuous Delivery，IBM 全球化的体系需要重构吗，IBM 准备好了吗？
Bill Sullivan：很多方法与科技在开发出来时并没有考虑到全球化，导致全球化越来越困难，然而我们也很高兴能将这些东西加以全球化，我们团队已经在研究了。但是这个必须牵涉到产品团队能否负担这种 Continuous Delivery 的花费。假设有个产品每周都要出新版本，而此产品有 150 个语言需要翻译，那要不要负担这种费用呢？因为产品团队要负担这种翻译的改动，只要他们负担，我们就可以配合（因为有可能这个功能之后就不要了，之前翻译所花费的钱就浪费了）。
晓黎：（承上）我认为这是值不值得花钱的问题，而且客户还有其他选择，比如说用机器翻译来解决以上问题，所以想知道您对于机器翻译的想法是？
Bill Sullivan：我们已经花了数十年发展机器翻译，有些语言的结果很棒，有些则差强人意。所以要很谨慎地使用。在IBM，当我们收到需要翻译的文件时，80% 的文件，我们会用翻译记忆库（Translation Memory）来作翻译，因为它已经是前一版本翻译过并校正过的结果。针对剩下的 20%，我们会用机器翻译，之后再用后期修正来校正，因为这些都是重要的文件，必须要有准确的翻译品质。如果是一些没有严格翻译质量要求的文件，我们可以尝试用机器翻译来做。严谨的就要用人工保证翻译质量。对于敏捷交付，我们当然也会尝试针对某些客户利用机器翻译，来看看他们的反馈。
晓黎：您认为什么样的人可以加入软件全球化的团队？
Bill Sullivan：对各种语言、文化都有兴趣的人。其实我们的团队不用会讲很多语言，但是必须知道每个语言的特性。
晓黎：能否请您提出IBM全球化三个最重要的信息，给到我们的客户？
Bill Sullivan：客户要考量全球化后的营收（加拿大一家银行的提款机支持 11 个语言）；全球化是必然趋势，如果不做的话，生意就无法拓展（例如，假如卖产品到加拿大魁北克，产品必须要支持法语）；了解全球化之后，它其实并不难，花费也不多。
晓黎：IBM 有影片或是参考文件可以提供给 TWT 吗？
Bill Sullivan：我们可以考虑一下，该如何针对那些不懂的或是误解软件全球化的人提供影片或参考文件。
晓黎：IBM 针对自己的产品做全球化，是否有提供软件全球化的服务给中国企业吗？
Bill Sullivan：我们有提共多语言文化支持的开发或顾问。至于翻译，因为我们不是翻译公司，所以不提供翻译支持，但我们可以提供翻译管理、流程的顾问。
晓黎：我们希望有影片来介绍全球化。
Bill Sullivan：我们愿意提供，感谢贵公司做的工作，这些工作对 IBM 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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